江窈不怒反笑,将离婚合同拿出来,开着车就去了陈珂家里。
“萧熠川,你都把东西搬到陈珂家里了,我让你离婚签个字就这么难吗?”
她用力的砸门,宣泄着自己的不满,
周围的邻居很快就看过来。
“江窈,你胡闹什么呢!”
萧熠川打开门,略带着些怒气瞪她。
“陈珂生病了,我为了照顾欢欢方便才搬过来,你有必要大惊小怪吗?”
“怎么,允许你们正大光明的上床,还不允许我说吗?你看她穿着蕾丝睡裙吊带,你衣衫不整,你告诉我你照顾她不是照顾到床上去了吗?就算不是为了我,你为了禀禀,你回去看一眼就这么难!”
她抽噎着:“我为了生了禀禀,你不待见我,我能理解,孩子是无辜的,你有过一丝一毫的关心吗?你知道他怎么样了吗?”
“江窈,我告诉你,你,以及萧禀禀,就算是死了我都不在意!我们当初就是一场错误,你自己心里有数, 包括这个孩子,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要。”
萧熠川手指着江窈,没有丝毫的尊重。
很显然,他气急了。
陈珂站在她身后,委屈的直哭。
捂着胸口大喘气,没一会,越来越严重。
她视线开始模糊。
“熠川哥……我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人晕了过去。
“陈珂!”
这还是江窈第一次听见萧熠川用这么惊慌失措的声音叫陈珂的名字。
“啪”
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萧熠川打了江窈。
她半边脸只觉得火辣辣的疼。
她就只是想让萧熠川去看看儿子……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。
“滚出去!你都把她气晕倒了,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。江窈,你给我等着。”
萧熠川抱着陈珂就要上车。
后面的欢欢哭着要妈妈。
记恨的目光闪烁着,她的小手拿着一把剪刀就往江窈的身上戳。
尖锐的疼痛从江窈右侧腰部炸开。
她低头看见剪刀深深插进自己的身体。
欢欢的小手还握着刀柄旋转了一下。
“啊!”江窈惨叫一声,踉跄后退,鲜血瞬间浸透了她的白色T恤。
顺着牛仔裤流到地上,在阳光下红得刺眼。
“叫你欺负我妈妈!坏女人!”
欢欢尖叫着,又扑上来。
江窈本能地护住腹部,跌坐在地。
剪刀随着她的动作更深地刺入,她几乎能听见刀刃摩擦肌肉的声音。
剧痛让她视线模糊,冷汗浸透后背。
“熠川...救救我...”
她向丈夫伸出手,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呐。
萧熠川转过头,目光从她血流如注的腰部扫过,眼神冷漠得像是看一个陌生人。
然后他弯腰抱起已经停止抽搐的陈珂,轻声安慰哭闹的欢欢。
“别怕,爸爸在这里,跟爸爸走。”
“熠川...我要死了...”
江窈挣扎着向前爬,在石板路上拖出一道血痕。 萧熠川终于看了她一眼,嘴唇动了动。
“你自己叫救护车吧。”
说完,他抱着陈珂,牵着欢欢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江窈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。
比肉体疼痛更甚的,是心脏被生生撕裂的感觉。她看着最爱的人的背影渐渐模糊。
鲜血在身下汇成一片小小的一片。
“为什么...”
“禀禀,妈妈从一开始就错了,错在爱上他,选择他做你的爸爸。”
她喃喃自语,眼泪混着血水滴落。
三年来为他付出的一切,忍受欢欢的恶作剧和陈珂的挑衅,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。
意识开始飘远,江窈倒在血泊中,
远处似乎传来救护车的鸣笛,但她已经听不见了。
黑暗如潮水般涌来,将她彻底吞没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,江窈缓缓睁开眼睛,入目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。
意识渐渐回笼,腰侧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。
像是有人用烧红的刀子反复戳刺她的伤口。
她蹙眉,虚弱的脸色都发白了。
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,指尖触到厚厚的纱布,底下隐隐渗着血。
“醒了?”
一道冷淡的男声从旁边传来。
江窈艰难地偏过头,看到萧熠川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。
西装外套随意搭在一边,领带松开,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。
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萧熠川皱了皱眉,“陈珂没事了,还好她没出事,否则你脱不了干系。”
江窈的心脏猛地一缩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她记得那把剪刀刺进腰部的剧痛。
记得欢欢充满恨意的眼神。
更记得萧熠川抱着陈珂离开时。
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。
“医生说你失血过多,再晚送来半小时,可能就救不回来了。”
他语气平静,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,而不是她的生死。
江窈闭上眼,胸口闷得几乎窒息。
她宁愿自己没被救回来,至少不用面对这样的现实